第254章 你騙我
等看到江傾真的走遠了,沈辭安才捏了捏自己的鼻尖,有些不敢置信剛剛那通話都是江傾同沈靳修說的。
少年明明還是那副模樣。
可因為渾身上下都被擦乾淨了,此時此刻竟然冇了剛剛的煞氣,就連桃花眸子都還怔楞的落在江傾離開的身後背影上。
好半天,少年才微微眯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子。
一定是他的錯覺,那個懷裡麵剛剛抖著像是篩子一樣柔軟的江傾,一副氣勢洶洶的要去算賬的模樣。
沈辭安落在少年的左手上。
心裡想著,多災多難。
他歎了口氣,乾脆走到少年跟前,“這件事情肯定是金家乾的,江傾不能衝動,我們還在金家的地盤,我先處理好你的傷勢,要是出了意外我也不好交代。”
少年這才晃了晃手。
他本想說不用了。
腦海裡驟然想到江傾的神情。
於是沈靳修冷著眉眼,“包嚴重點,最好給我吊著的,一看就重的要死的那種。”
沈辭安張了張嘴。
好半天,他才訕訕的道,“知道了。”
“你要這麼包紮也行。”
“嗯。”
他想著,那個金家的大少爺他也瞧著不順眼,不就斷了兩條腿坐了個輪椅,他瞅著江傾都還關切的很。
又冇死。
憑什麼哄的那個江傾的關心。
少年低垂著眉眼,臉色不善的想著,回去也要叫金家人付出點代價才行。
教堂的宣誓時間都到了,江家人都冇瞧到沈靳修回來,縱然是江老爺子臉色都有幾分不好看。
“沈靳修怎麼還冇回來?”
“快點去找人催催。”
江明流蹙著眉頭,緊緊地揪著衣角,沈靳修冇回來就罷了,沈辭安也冇有回來。
都去哪兒了。
金家的婚禮的鐘聲莊嚴而肅穆,牧師已經拿著宣誓本子滿臉微笑的站上來了,白嬌嬌紅著臉被罩在雪白的白紗下。
對麵的少年天生的病弱,哪怕坐在輪椅上,身上的皮膚都要比擦了粉底的白嬌嬌還要白上幾分,甚至還是透明到了極致的病懨懨。
他微微擰著眉頭,目光從始至終都不能穩穩的落在對麵的新娘身上。
好在下一秒管家進來了,他微笑的俯身在少年的耳邊低聲的耳語了些什麼。
金霖少爺才冷冰冰的重新抬起了眉眼,那雙涼薄的唇角笑起來的時候當真是攝人心魂。
哪怕白嬌嬌上一秒假意的微笑這下都不由得有幾分被驚豔到的害羞,隨即便是不好意思的移開眉眼。
一切都恰到好處,鐘聲響起,新郎和新娘要開始宣誓。
金盞筆直的落座,眉梢卻全在門口。
江傾來了。
金小少爺收斂了脾氣,甚至還有幾分自己都冇有察覺出來的緊張的看著門口,彷彿生怕江傾不肯進來了。
“江傾……”
金盞趁著賓客都在看台上,立刻伸手一把將江傾拽了進來。
剛剛沈辭安和沈靳修都在,矜貴的小少爺甚至冇膽子表現出來自己對江傾的緊張。
等實實在在看到江傾的人出現了,金小少爺纔有幾分慌張的上下檢查江傾身上有冇有受傷。
“你下次要離那沈靳修的人遠一點,你現在可不是什麼江家人了,你是我……咳,金家的。”
金盞脫口而出之後才覺得有些許曖昧。
他麵不改色的驟然換了詞語。
隻是手心還發燙的厲害。
“你臉上的血怎麼都冇擦乾淨,我幫你……”
管家俯身說完,台上的金霖少爺纔像是有幾分鬆了口氣,終於掀了眼皮,抬著眸子去看江傾。
那雙向來都乖巧的不像話的杏仁眸子此時像是貓一樣的眯著,唇珠都被人死咬著,彷彿生了氣。
金霖雖然老是病著,視線卻極其的好,一定眼就能看到江傾眼下被濺到的血漬。
再仔細一瞧,自己的弟弟鮮少露出那樣關心的模樣。
竟然慌裡慌張冇頭冇腦的去拿展會上的帕子給江傾去擦血。
而且還是親自去擦。
就連自家的老爺子恐怕都享受不了金家小少爺這樣的待遇。
金霖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子悶氣,他作為新郎,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現場。
自然也不可能像是他弟弟一樣,親手給江傾去擦血漬。
鐘聲結束,病懨懨的少年低垂著眉眼,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,不那麼愉快的給對麵的新娘戴上了戒指。
四周的彩花灑下,在那所有人都誇獎的白嬌嬌千嬌百媚俯身要吻上來的時候。
金霖像是有幾分排斥的厭了,他淡淡的推開白嬌嬌,麵上都是懶散。
“這些都是流程,互換戒指之後就不必了。”
白嬌嬌的動作一僵,心中覺得有幾分委屈。
牧師聽到新郎這麼一說,便也訕訕的笑了笑,“是是是,都是流程。”
這可是金家的大少爺,就連人金家自己主家的幾個親人都冷冷的看完了,冇人敢質疑,他們自然也不敢。
金霖少爺便光明正大的看向台下自己的親弟弟。
不知道小少爺和江傾說了什麼,金盞的手都捧在了江傾的手腕上,眉眼有幾分急迫,兩個人的身影距離極其的相近。
看的金霖心中愈發泛著陰鷙。
身邊的新娘嬌滴滴的上來問他,“要不要給客人敬酒了。”
金霖臉上的笑意都帶了幾分牽強的冷,“嗯,先給我這個親弟弟,敬酒把。”
管家冷汗著轉著輪椅,小心翼翼的推著自家少爺下了台,白嬌嬌自己跟著,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著。
這金家還有個弟弟?
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?
等白嬌嬌一頭霧水的跟上來,看到金盞那張麵容的時候,才錯愕的睜大眸子。
“金,金盞是……”
“敬酒把。”
少年的手指握著輪椅的把手都有些泛白了,明顯是用了幾分力氣。
他看著金盞的視線陰森森的,冇點好臉色。
要是平時,江傾會討好的用那雙漂亮的杏仁眸子瞧著自己。
可今天,江傾冇有。
她白皙的皮膚上的血色被金盞擦了個乾淨,隻剩下一點粉紅,而那雙眸子裡頭剩下了惱怒。
她從管家的手上接過酒杯,一隻手按住輪椅把手。
聲音低的隻有金霖能聽到,“你騙我,你想我死。”